“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能在一起？”</p>

    我哭了，还有完没完了。</p>

    一杯酒跟着下肚。</p>

    脑瓜子搅弄着上头的酒液，开始疯狂转动。</p>

    我不能说对方抛弃了我，因为显然宋容容也抛弃了他，这是他的伤心事。</p>

    我也不能说我抛弃了对方，同样是因为宋容容也抛弃了他，他万一对宋容容也存了恨意，将我归于渣女一列，对我开刀……</p>

    “因为他死了！”</p>

    一个绝妙的回答脱口而出。</p>

    我在心里，给自己的嘴鼓掌。</p>

    听到这，裴寂愣住了。</p>

    他仰头喝了一杯酒，又递给我一杯。</p>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整个人，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。</p>

    “你果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</p>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，看不清表情。</p>

    “那你还惦记着他吗？”</p>

    这个问题简单，明眼人都听得出来，他看似在问我，其实在问自己，他担心自己会走不出来。</p>

    我语重心长。</p>

    “不会的，小寂。”</p>

    “有些人虽然会陪我们走一段路，但终究只停留在那一段路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要是暂时放不下，就先把那个记忆当个盒子保存起来，偶尔打开回忆回忆。”</p>

    “等你以后，又继续往前走，遇到的事情多了，这个盒子就会越来越小，总有一天，你会忘了她的。”</p>

    我拍了拍裴寂的胳膊，无限同情。</p>

    虽然他曾经灭了我满门，但此刻，也只是个初受情伤的可怜人，劝解好了，或许，我们赵家也就保住了。</p>

    裴寂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。</p>

    只是猛然一仰头，喝尽壶中最后一口酒。</p>

    然后站起身，打开窗户。</p>

    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，柔柔朦胧的光辉，似远似近。</p>

    我歪歪扭扭撑起身子，走到他旁边。</p>

    “白月光呀白月光……裴寂，再好的月光，都不如身边陪你看月光的人啊！”</p>

    我有点累了，迷迷糊糊间，似乎看到裴寂深深看了我一眼。</p>

    黑曜石般的眸子里，汹涌着看不清的情绪。</p>

    凛冽的香气，盈满周身。</p>

    我抓住他的衣袖，将脑袋伸了过去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