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夜寒回到水下城时，水下城已经隐隐有了坍塌的迹象。</p>

    周边的水域一片黑暗，大部分的水母灯都失去了光亮，只有几盏还在竭力地透着微光。</p>

    他径直前往了花燕的住处，花燕察觉到有人靠近，急急忙忙地拉开了房门。</p>

    “王上！您这是怎么了？”花燕看着浑身是血的司夜寒惊呼出声，焦急地将司夜寒扶到了软塌上。</p>

    司夜寒无力地摇了摇头，半句话都说不出口。</p>

    花燕叹了口气，拿出她珍藏的药草开始给司夜寒捣药。</p>

    喝下苦涩的药汤后，司夜寒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，他靠在软榻上开口：“花燕，城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</p>

    “西海已经攻破了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，居民们有条件的已经离开水下城去避难了。”花燕抿着唇将一颗丹药递给司夜寒后说。</p>

    西海的攻势势如破竹，加之水下城早已有了坍塌之势，几乎已经没有可能救下水下城了。</p>

    司夜寒闭了闭眼，挣扎着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说：“花燕，你收拾好东西也离开吧，你不必为了水下城留在这里。”</p>

    花燕捣药的手一顿，淡淡笑了下说道：“王上，云璃大人从西海手中将我救下的时便说过，只要王上有需要我医治的时候，我便要留在王上身边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欠云璃太多了。”司夜寒呢喃一句，不再劝说花燕离开。</p>

    人族的寿命远远少于妖族，云璃在十年前便想好了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都要有人保住他的命。</p>

    他欠云璃的，十条命都不够还。</p>

    “王上，司长老想见您。”花燕屋外有侍卫通报。</p>

    司夜寒瞥了花燕一眼，花燕点点头退了出去。</p>

    司长老一脸凝重地走进屋内，不断地叹着气说：“安妙儿的飞升之兆越来越淡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司夜寒拧着眉毛问道。</p>

    “按道理来说，喝了你那么久的血，她的飞升之兆应该越来越盛。可现在却是越来越淡，像是......”司长老焦虑地捋着胡子说，“像是不会飞升了。”</p>

    司夜寒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，他猛地站起身，胸口的伤口被拉得更疼了，但他却理不了那么多了。</p>

    “她现在在哪里？”司夜寒的脸色难看地问。</p>

    水下城有一隐藏的宝器，只要司夜寒使用这个宝器便可以掠夺神仙的仙力，靠着仙力击退西海大军。</p>

    但如果安妙儿根本无法成仙，那宝器将毫无用处。</p>

    那留着她的命还有什么用？</p>

    “海底深渊。但按你现在的身体情况，可不能过分地使用灵力。”司长老有些担忧地看向司夜寒说。</p>

    司夜寒没有回答，唤来海马想前往海底深渊，但司长老却拉住了他的手臂。</p>

    “夜寒，你此次前往阎王殿，可有在那生死簿上划掉云璃的名字？”司长老没来由地问了句。</p>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司夜寒没有在面上表露出疑惑的情绪，冷冷地说。</p>

    司长老没有再说什么，松开了拉着司夜寒的手。</p>

    等司夜寒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之后，他立刻传信给龟长老道：“夜寒没有划掉云璃的名字就回来了，这不是他的性格。你想办法找找云璃的魂魄去了哪里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