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母亲,你也太急功近利了些!那婉仪才学了舞艺多久?技艺不精,竟然闹了这么大一场笑话!」</p>
一场宴席潦草结束,父亲和祖母也处理完了事宜,派人来传我和岑婉仪一同去前厅。</p>
甫一到门口,就听见父亲语气不快地朝着祖母抱怨,恰好岑婉仪也刚刚到了,她一听见父亲这话就一拍屋门,哭啼啼地跑了进去。</p>
「爹爹,祖母,不是婉儿学艺不精,是我鞋里被人放了好几根银针,舞衣上面也有!那衣服上面还被撒了好些白粉,此粉让人巨痒难耐,婉儿一时承受不住,才忍不住抓痒的!」</p>
她说罢便把捧在手里的舞鞋舞衣递了过去。</p>
父亲和祖母接过来一看,果然如她所说,那舞衣之上还残有细腻的白色粉末,而这两样东西上具有大小不一、长短不平的银针,加起来竟有十枚之多!</p>
「这是谁干的?」</p>
父亲啪的一声把这两样东西摔在桌上,暴喝一声,质问道。</p>
「是她!都是岑惠仪!我的丫鬟小荷曾看见她去过女儿放置舞衣的屋子,还看见过她鬼鬼祟祟地在那边徘徊,行迹甚是可疑~」</p>
岑婉仪指向我,眼神像是淬了毒液,语含怒气地说。</p>
父亲冷厉的眼神瞥向我,厉声道:「惠仪,你可有何话说?」</p>
我挑挑眉,不疾不徐地回答:「那放置舞衣的屋子虽然偏些,但也并不是什么隐蔽所在,今日宴会人多,纵是我去过,我还看到了其他人也去过,这不足为奇。」</p>
「若凭这个就断定是女儿所为,也未免太武断了些。」</p>
「你别狡辩了!爹爹,婉儿有证据!」</p>
言罢,她吩咐丫鬟小荷拿出来一方绢帕,指着它说道:「爹爹,这就是证据!这手帕正是岑惠仪的,是她落在那屋子里的,上面还残留了一些毒粉!」</p>
父亲接过手帕细看,上面确实沾染了一些白色粉末,看起来和舞衣上面带着的十分相似。</p>
「还不过去请府医过来!」祖母阴着脸,沉声吩咐道。</p>
不多一会儿,张府医到,经他验证,这手帕上的粉末,正是舞衣上的那种。</p>
那是巨性瘙痒粉,不止会沾染上时毒发难耐,哪怕过后洗去,也会有余粉入体。余毒间隔几日就会发作一次,那时发作可不仅是感到痒,而是会周身淤青,同时伴随着像被火烧一样的剧痛。</p>
偏还找不到异处!哪怕是浑身青紫,骇人至极,也是遍寻不到伤处,叫人想抓痒都抓不到地方,恨不得把身上的皮囊都挠破,直觉活在人世都会痛苦。</p>
「幸而此毒发现得早,只待小人调解解药便可。若是发现得晚……不但解药无效,更怕是这余毒会折磨大小姐短则半年之久。」</p>
听了张府医言说了一番这毒药的厉害之处,在场众人不由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「你这孽障!还不给我跪下!」</p>
「我们岑府怎会出了你这种心狠手辣,歹计戕害同胞之人?」</p>
祖母再也抑制不住怒气,诘声指责着。</p>
「回禀祖母,这种样式的手帕随处可见,焉何见得就一定是孙女的?」</p>
「祖母你看!她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,您可一定得重重罚她!」岑婉仪娇声娇气地冲着祖母耍性子,继而她又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我,那神态仿佛在说,今天我死定了。</p>
「这白绢帕倒是随处可见~可这上面的刺绣图腾却是独独皇室所有!只有皇室中人会绣,皇室众人可戴,这阖府上下,除了母亲乃皇室郡主,落英院才会有这种图腾外,还有谁敢犯下大不敬之罪呢?」</p>
「你这逆女!」啪的一声,父亲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。</p>
「还不给我把这逆女绑了!动家法,然后把她给我关去祠堂,不许给她吃喝!」</p>